【友影】真白啊嘿
我又来了
对没错又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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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龙王庙到神婆庵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
02
七八岁的时候顾影最大的乐趣是缠着郭得友偷偷带她去城墙根玩。
老话说得好,“七八岁,狗都嫌”,狗都嫌烦的年纪,何况郭得友。
“二哥咱去茶馆听书吧。”
“那儿一杯茶要两个钱,你这穷酸样掌柜绝不放你进门。”
“那去看口外的贩骆驼的拉来的外来品种?”
“上次被喷了一头唾沫星子你是不长记性是吧。”
“闹市口新来了个唱梆子的班子,咱去凑凑热闹?”
“成,走吧,你可跟好我,”
闹市口卖艺耍把式的不少,郭得友带着顾影来的次数多,早就见怪不怪了。人一多,顾影也跟着兴奋,眼见着跟前儿凑着一堆儿就想往里钻。
“小郭爷带着咱小嫂子来了,”同住一个胡同的几个皮猴子也在人堆儿里挤着。
顾影显然对这个特殊称谓有什么计较,一心全在着人堆里到底是干什么的,拉着郭得友就要往里挤。
“小嫂子你可别挤了,这里面说相声的看见你来了,也不敢讲啊。”
03
郭得友听见里面是说相声的,不由分说把顾影拉出来。顾影瘪着嘴,白团子似的脸儿皱成了十八个褶儿的包子。
郭得友拉着顾影找哪家唱梆子,一边细细解释,“你妈要知道我带你听相声得抽死我,再给我念半个月跑肚拉稀的咒。再说这相声也不是给姑娘家听的,你乖乖跟我去听梆子。”
旧社会天桥卖艺说相声为吸引眼球一般内容较为低俗,内容比较露骨,因此说相声时不能有妇道人家在场。
“那你去听,听完给我学学到底都讲了点啥。”郭得友觉得哭抽抽了的顾影比平时招人喜欢多了。
“那你乖乖听戏,我一会儿来找你。”郭得友觉得顺毛听话的顾影太招人疼了,呼噜了小丫头脑袋一把。
梆子戏散的早,顾影偷偷站在人群外面等着郭得友。偶尔听见里面艺人声调抑扬顿挫,“您还别说,真白啊嘿,啧啧啧,那如宫里头的羊脂玉一般。。。这销魂劲儿啊。。。”
顾影听得懵懵懂懂,不懂什么意思,又不敢往前凑,只听见人们哄堂大笑。
散场回家的路上,顾影叽叽喳喳地问郭得友,“二哥二哥,到底讲啥故事了,啥东西真白?二哥二哥, 你咋不说话呢?”
郭得友耳朵尖儿红透了,不自然地揉揉鼻子,“没讲啥,没意思。”
顾影又被什么吸引了注意,跑到前面,疯了一天的丫头后衣襟都松了,露出白嫩嫩的后颈,郭得友脑袋里突然冒出来一句,真白啊嘿。
04
等顾影再大一些,像抽了条儿的柳树,开始一点一点变得,有点儿“意思”了。
皮猴子们不怀好意的眼光越来越长时间停留在顾影的身上,顾影大大咧咧没有感觉,心细如郭得友目光渐渐发了狠。
“二哥你今天咋还不回家呢?要去我家喝粥不?我妈说今天切小咸菜。”
郭得友木着脸说,“我顺路。”
巷口那几个孩子,望着顾影的背影,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哎我天,真白啊嘿。”
郭得友一言不发冲过去与那几人扭打起来。
05
郭得友第一次下河捞王八和顾影第一次跳祭河神的舞是同一年。
少年随着年龄增长越发沉稳,静静看着抽条儿的姑娘变成一朵鲜艳的花。
衣袖上下翻飞,海河的风吹着姑娘的发梢和头顶的花。
明明陪她练了三个多月,这舞早就看腻了,今儿看着姑娘鲜红的衣裳再跳,又是不一样的感觉。
一舞终于结束,衣袖挂在姑娘的胳膊上,露出一截白生生的手腕。
真白啊,郭得友不可控制地想。
郭得友拍拍脑门,让自己清醒以下。
该下水摸王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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