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结/15:00】《旧事重提》
关键词:甜蜜约会 诱惑 睹物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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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读书×鸥活泼
ooc
嗯,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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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爱情似乎都存在着固定的套路,初遇,相识,相互试探,确定关系,热恋,争吵,厌倦,分开。
好像多么轰轰烈烈的爱情最终也只有平淡的收梢。爱情的大火炙烤得热烈,滚烫,可到了最终,也就是一炉灰。
多少人希望爱情永远是平淡生活不死的英雄梦想,是燎原的火,是喷射的热情,可是英雄会老,火会熄,热情会冷。
不过,任何动心的瞬间都不易,不要轻易怠慢了它。
白读书视角:
我知道我有病,还是很严重的那种。不过现代人没个什么忧郁症焦虑症什么的怎么好意思和周围人聊天?
我自以为我伪装的很好,没人觉得我有病,我形象万丈光芒,我是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的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做贡献的有为青年。
但我知道我病了,我像一个烂苹果,从里面烂了,表面还保持光鲜。失眠,焦虑,睡不着的我偶尔会抽烟,可是烟灰缸堆满了我也没有丝毫睡意。深夜坐在地板上,我对未来总是充满迷茫。心理咨询,安定医院,精神病院,我全都去过,带回来一堆药,我作为一个十分称职的病人每天按时吃药,但是还是没什么作用,我觉得我可以去临沂找人给我电一电了。
于是我逃了,我短暂逃离了我的生活圈子,没啥理由,没有大事突然使我不知所措,没有人突然来害我,我没有遭遇任何打击,我只是觉得我应该离开一会儿了。
我请了长假,订了离家的机票,去了文艺青年向往的约炮圣地,某个著名的古镇。我并不是跟风,只是想找我一个我坐在那里发一天呆也不会很奇怪的地方。
古镇很商业化,几乎没什么本地人,除了建筑风景还带着点淳朴气息,似乎别的都很现代,很没有人情味。
我找了一家临水的咖啡厅,一壶茶喝了一天都没喝完,我对着窗外发呆,听了一天的非洲鼓伴奏的民谣,每首歌听起来都不一样,每首歌听起来都差不多。
夜幕降临,酒吧街活了起来,年轻人成群结队穿梭于此,人头攒动。我像一个异类一样置身人群,我的茶喝的差不多了,看我没点东西,老板总是不悦地看着我。我拿起菜单研究再点什么才不会被赶出去。
"这儿没人吧。帅哥拼个桌怎么样?"一阵香水味先向我飘来,味道很好闻,来的是个女的,很美,大波浪卷发,口红是偏深的红,我的形容词有限,而且这样形容一个漂亮真的显得很直男,但是我还是要说,她真的很美。
她随便在菜单上指了一样,我也是,于是我俩心安理得地继续占据着店里最好的座位。"一个人啊?"我试图打破沉默,但是这话怎么听怎么像个烂俗的搭讪。
美女倒是没在意这开头的俗套,"对啊,你也是吗?"
"这不是巧了吗?"我靠着椅背,试图跷二郎腿。
她嘴角弯成了好看的弧度,"小帅哥,你有点可爱啊。"她的眸子像黑色的钻石,也像猫眼睛,清澈,闪耀,还神秘,直勾勾地看着我,我可耻地脸红了。
她好像察觉到我的脸红了,却并未拆穿,只是拿吸管搅着杯子里的冰块。我感到脸上烧的厉害,耳朵也有点烫,心脏也在狂跳。该死的,我很想和她继续聊点什么,但是我总感觉我会结巴。
我们的对话有点像小学英语课文,一问一答,我是脸红嘴笨结结巴巴的小明,她是情商超高猫一样神秘美丽的小红。
我们喝了咖啡,喝了茶,又点了酒。我渐渐话多了些,我们的对话好像没那么尴尬了,我承认我是个乏味的人,但是我并不想终结和她的对话,只是我还在找话题。
我酒量其实并不太差,喝过酒的我其实很清醒,但是我现在脑子不太好使,我盯着她看,莫名觉得心情好了很多。
她的脸也微红,似乎是酒上头了。
酒越喝越多,我们之间的话也越来越多,我们似乎有很多共同点,喜欢旅行,喜欢未知,和她聊天很舒服。我的眼睛在她身上移不开了。
她的眼神有点迷离,缩在椅子里像一只慵懒的猫。
我伸手去扶她,想扶她回她的住处,她没有说话,只是手臂抱住了我的脖子,整个人软软地挂在我身上。
坐怀不乱?那是骗鬼的。我反手搂住她的腰,嘴里混着酒气:"你确定吗?"
她搂的更紧了,"啵",我的脸上有一个温柔的东西软软的落下,我觉得我的脸肯定特别红。
我没醉,清醒的很,并不是酒后的意乱情迷,而是我十分清醒地知道我的眼睛完全无法从她的身上移开。
后来理所成章地发生了后面不可描述的事情,我们很合拍,从前戏到结束。她紧紧搂着我,我后背似乎多了几道血印子,我一只胳膊一直搭在她的腰上,还有很多细节我都记得,也有很多我可能已经忘了。
那一夜是我很久以来没有得到过的一场安眠,我睡得很沉,没有做梦,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环绕着我,莫名其妙的,我被一种奇异的归属感和占有欲所包围。在被子里,我紧紧攥着她的手,得到了很久没有出现的安定的感觉。
第二天我醒得很迟,她穿着酒店的白色浴袍面对窗子发呆,屋外阳光很好,她面朝太阳,背对着我。
她听到了我醒了的动静,回过头,“原来你也病了啊。”她的脸一半是阳光,一半是黑暗。我才发现,她手里拿的是我放在桌上的药。
我没有说话,只是过去拥住了她,我头埋在她身上,掩饰我莫名的心虚和颤抖。
后来的几天,她搬来了我这里,我像是经历了一场艳遇,也像谈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还像已经结婚几十年一样和她相处,反正我是这么想的。
每一个心动的瞬间都不易,不要轻易怠慢了它。
我不确定我们会在什么时候结束,但我觉得我们已经开始了。
她监督我每天按时吃药,健康饮食,早睡早起,我仿佛提前几十年进入退休状态。据说这对我的病情有好处。她甚至借了客栈的小厨房给我煲汤,对我好的仿佛我亲妈。
我发病的时候,我再一次走入那个漩涡,我的情绪不受我的控制,我坐在地上看着她,可心里盘算的是如何结束这段我就想放弃的人生。可她抓着我的手,让我暂时搁置了想法,我还是要努力成为一个积极向上的新青年,
“鸥啊。”我从身后搂住了她,下巴放在她肩上,微暖。
“嗯?”她回头看我,我没有说话,只是加重了胳膊的力道,搂的更紧了。
她的头发很顺很滑,发梢有的蹭在我脖子上,有点痒。她的手反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很软,很暖,那一刻,我知道,我爱上她了。
她提出要出去玩,我同意了。
旅游景点在我看来没什么区别,但是这算是和她约会,所以我还是很乐意去的。
只要可以牵着她的手,其实去哪里我都无所谓。
景点有兜售小商品的地方,树上挂着很多木牌,都是一对对情侣的名字,祈求天长地久。我们也写了木牌,我把木牌挂在最高的地方。
或许我和她会没有什么结果,但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在一起尽可能久,为了图个好兆头,也为了我们真的可以长久一点,我挂的真的很努力。
“我们会在一起多久?”她没有说话,用嘴封住了我的问题。
“小白啊,千万不要生病啊。”她的手描摹着我的眉。我盯着她傻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你问我想和她在一起吗,当然啦,我甚至想到一个文艺得有些发酸的词,永远。
鸥活泼视角:
我深深地觉得,我真的是,太倒霉了。我的前男友,嗯,应该能这么称呼他吧,他自杀了。因为抑郁症,他像一只飞鸟一样坠下他工作的写字楼,可他没有轻盈地起飞,而是重重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之后结束了这一生。
我和他早就分手了,无疾而终,或者说,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他活好不粘人,还极其绅士,和他相处的两个月很愉快,分手也没有不愉快,他是好人,我们各取所需。
爱情?这种感觉我很久没有过了。其实我也不太相信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我不太适应长期的关系,工作也好,伴侣也好,我都不习惯一成不变。爱过也好,感情也好,挥洒过了,经历过了,到头来发现我还是最爱我自己。
我时常逃离,我是个胆小鬼,遇到什么事儿都想着逃跑。所以我常常换工作,换男友,我厌倦责任,也厌倦一成不变。好在我的履历足够漂亮,是我可以时常跳槽的资本,感谢我漂亮的履历,让我目前还能吃喝不愁。
但是听到前男友的死讯我还是心头一颤,说不清为什么,我觉得很悲伤,一股莫名的悲愤充斥在我的胸腔。不应该呀,他是那么优秀那么体贴的人,怎么突然就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他对每一个人都不错,可没想到他事后竟然需要我这么一个年代有些久了的过去式为他收拾遗物。他留下一大堆药,有的已经快见底了,有的还是刚开的空瓶,他走前可能还在积极地治疗吧,那么多药都吃过了,他为什么不能再坚持一下呢?还是说,也许活着对他来说才是最大的挑战。
我甚至陷入了思考,对生命,对我自己,前任的离去似乎也把我整的有点抑郁了。心情不好直接导致了我又一次辞掉了工作,又一次成为一个任性的胆小鬼。
我随手翻了翻旅行推荐,然后订了机票。那里风景很美,但是没什么人情味。古镇酒吧很多,晚上特别热闹。我一眼看对了一个眼角带泪痣的男孩儿,并且成功得手,和他一夜不可描述。他很清秀,我莫名觉得他很像一只大型犬,嗯,又可爱又粘人,有一点喜欢他。
我总在微博上看到有人把小男生比作小狼狗和小奶狗,之前总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把人比作狗,可他太像大型犬了,想撸毛,想靠在他怀里。
我靠在他怀里,查找发梢里的分叉,太阳一点一点撒进房间。高海拔地区太阳可真大,太刺眼了。我下床去拉窗帘。
忽然我看见他放在桌上的药,包装很熟悉,熟悉的让我立马知道那是什么。我自嘲地笑了,脑子里有三句话循环播放,这是什么神仙运气,怎么又是同一个病,我对抑郁症是存在什么特殊吸引力吗。
听到他醒来的动静,我回头去看他。我故作轻松地说,原来你也生病了啊。
他没有说话,而且过来紧紧抱着我,像个受委屈的孩子,他轻微有些颤抖,但我其实不太懂他在那一刻的心情。但是他颤抖可怜的样子,我突然觉得窝心,想对他好,想温暖他,想陪他熬过这个病,他抱住我的时候,我觉得我心都化了,鬼知道为什么,我想我一定是疯了。
我会忍不住地对他好,督促他按时吃药,强迫他早睡早起,像个管家婆一样,甚至去客栈的小厨房煲汤给他。
扪心自问,有时候我也会质疑自己是疯了吗,突然这样是为了什么,这不是同情心这个词就能解释的通的。但是当他从背后紧紧抱住我的时候,当他把头搁在我肩膀上的时候,当我知道他需要我的时候,我知道我沦陷了,我不需要理由了,我只要他,满足我的占有欲,我的私心,以及我内心的柔软。
他有时很孩子气,会给我买很孩子气的礼物,玩偶发卡什么的,纯情的仿佛早恋的中学生,有时又很成熟,彬彬有礼为我安排好一切,一切都恰到好处,他发病时也并没有我以往想象中那样那样撕心裂肺,歇斯底里,他只是坐在地上,头垂得很低,我用力握紧他的手,他的手有些颤抖,但我舍不得放开。
我和他一起去过网红的情侣必去打卡圣地,把我和他名字写在一块木牌上,他努力伸长胳膊,试图把我们的木牌挂在最高的地方,我乐呵呵地笑的像个傻子。木牌下系着铃铛,风一吹会发出叮咚叮咚的脆响。他真的把木牌挂的很高很高,我抬头看都有些费劲。
“我们的牌子一定是最显眼的了。”他笑着对我对我说。
“是啊,一定是这样。”我笑着附和。
风在轻轻吹,铃铛还是响,我把头埋在他的怀里,老天啊,我爱死这个声音了。
他低头特别认真地问我,“你说我们能在一起多久。”他的神情很认真,眉头微皱,眼角的泪痣都很迷人。我突然很想吻他,于是我真的这么做了。
后来的后来,旅程结束了,我回到我的南方,他回到他的北方,我们隔着大半个中国。我始终觉得异地不适合感情发展,感情会不可抑制地变淡。我们的故事会走向平淡的结尾。
我们可能会渐渐遗忘对方。从熟悉到一团死灰,大概吧,不都是这样吗。但是我小小的私心在明知自己会变成他的一个过去时,总希望他可以旧事重提。
或许他再想起那个古镇,会全是关于我的记忆。我会不会成为他的旧事重提。
我看着挂在包上的铃铛,也是那天和木牌一起买的,我挂在包上不肯摘下来。看着那个铃铛,我总是陷入对他回忆。
我们还在联系,通过手机,他知道我的地址,我也知道他的,但是我不相信远距离产生美,我也不确定还能坚持多久。
但是我还是会没出息地想起他。从相遇的初夏的现在的隆冬。
天气越来越冷,气温越来越对我不友好,听他说着北方的暖气,心里一阵羡慕。我捂着冰冷的手,冲了感冒冲剂,插上了电热毯。
感冒使我昏昏沉沉,甚至异想天开,他如果突然出现会是什么样子。不过我还是会面对现实,洗手,打算给自己煮碗姜汤。
小区里挂了彩灯和圣诞树,节日气氛很浓,我裹着被子缩在沙发里,这个节日和我没什么关系。他打来电话。
“喂。”
“你在干什么啊?感冒好些了吗?”
“在养病,难受的要死。”我一边说一边喝着感冒冲剂。
“我给你订了点东西,你现在下楼取一下。”他的语气很活泼很幼稚,我翻个白眼,起身穿拖鞋。
“好吧,我马上下去。”
他之前给我寄过他家乡的好吃的,一只新年限定的口红,还有一只两米的玩具熊,这次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走出电梯,我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型,他张开双臂,在电梯口等着我,一脸傻笑。
感冒使我脑子迟钝,我楞在原地。
我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但是身体已做出反应,我冲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
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他,还想回去换身衣服打扮一下再来见他,但是此刻还是赖在他怀里最舒服。
“圣诞快乐。”他说。
下一棒:@kitkat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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